佛系作者☆薰

喜歡用平淡的文字勾著故事線條。
刀劍亂舞/三日月右派。鬼滅之刃。
主產一期三日,但是一切都順其自然。

刀劍亂舞/一期三日/花落何處/章八、醍醐之花見

作者的話:

前篇:章七、融雪的季節

序~最新章節:https://www.lofter.com/tag/花落何處?from=tagsearch

這篇論鯰尾小天使壞了自家哥哥的好事xD

醍醐寺為日本京都的文化財的一部分而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當中。豐臣秀吉舉行「醍醐花見」之地而廣為人知。

其餘相關資訊歡迎有興趣的孩子們自個科普。

這邊告訴大家那兒的櫻花超美的,很值得去喔!!!!


****

章八、醍醐之花見

 

高無可攀的蒼穹,原以為總是與自己所在之處毫無連結,此刻在這卻與巨大的如瀑布般的櫻花樹相互交集。風緩緩吹起,承載花蕾的枝條隨風搖曳,粉花如雨般隨風落下,身旁霽藍的長髮隨之沾黏幾片粉花,似乎成為另一種美麗的點綴,可惜三日月宗近對打扮不是很重視並未發現,反之半闔的雙眸正打量搭在腿上的雙手。

「您還好嗎?要不要嚐些茶點?」

三日月宗近只是淺笑搖搖頭當作回應。


大概是宴會太煩悶的關係?

有此認知的一期一振起身打算邀請三日月宗近到附近散步,剛起身座席內便傳來爭吵,視線一轉才知道是淀殿與松丸殿正為太閣賞的酒杯爭吵不休。

先前松丸殿就對花見隊伍順序中淀殿走在她前面已經很不高興,自然現在對賜賞酒杯的順序跟淀殿爭吵,然而兩個女人爭吵太閣只有穿插幾句話塘塞,其目光與心思反到全都放在坐一旁沉默不語的北政所身上,在訝異中寺院的住持運用智慧化解這場沒意義的爭吵。

一期一振重整一下被搗亂的心情臉,在花雨中撐起笑向三日月宗近伸出手邀約,「三日月,我看宴會上挺煩悶,是否有榮幸邀請您與我到附近散步呢?」


是會答應呢?亦或者拒絕?

心情隨著若有所思的雙眸上下打量而起伏不已,沒多久三日月宗近手就這麼覆了上來,握住手緩緩地穿越來往攀談甚歡的賓客中、枝條綻放花蕾的樹林間,正值花期,枝頭上團簇的花皆是盛開的狀態,比最後一次跟太閣來場勘來看還要壯觀。

然而花綻放再美也無法讓他把所有目光從走在身旁的人身上吸引走,隨著步伐晃動的麥穗頭飾,不喜束起的深藍長髮也隨意在其身後擺動,寄宿彎月的雙瞳似乎比在座位上時來得有精神些。

三日月宗近順著一期一振的引導一步一步過橋,經過朱紅的建物,尋到最悠靜的櫻樹才停下腳步,很自然地抬首欣賞與座席邊不同樣貌的櫻樹。

「您的手很冰呢。」

手心傳來是比自己還要低的溫度,一期一振試圖想解下自己的外套為對方披上,三日月宗近察覺到他的意圖反而是握緊對方的手,柔聲地說,「只要一期握緊我的手就好了。」

「好。」一期一振看著握住的手,他感覺自己的心一點一滴都暖了起來,至今只差最後一步他就能完整。

「藥湯可不要藉機合理化喔。」大概是曲解一期一振笑容背後的含意,三日月宗近忍不住嘟噥起折磨他的藥湯。

「這是為您好,我不能讓步。」想到天冷發抖的背影,害怕為此就碎刀的他不免激動地抓緊對方的手解釋。

「嘛,一期太固執了。」三日月宗近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是嘴角仍是上揚的弧度。

枝頭團簇的粉花與晴空相互呼應,微風徐徐,粉花隨風搖曳勾勒出風的方向,承受不住洗禮的花隨之飄落,幾片飄落至湖面攪亂一池湖水,幾片花瓣則化成霽藍髮絲上的裝飾。

「失禮了。」不等對方應允伸手一期一振小心翼翼拾起髮絲上片片花瓣,柔軟如絲綢般觸感的髮絲撓得他心裡直發癢。

三日月宗近一邊享受他的貼心一邊自嘲地說,「哈哈哈,花瓣果然不適合我這老人家。」

「不,是要有更適合搭配您的花。」一個順手摘下枝頭上鑲著紅的花蕾別到麥穗頭飾上。

「噗,真沒想到一期也有跟秀吉一樣甜言蜜語的嘴。」舉起衣袖掩嘴笑語,舉止間多點害羞、可愛。

一期一振想都沒想直接抓住遮掩半張臉衣袖的手,強迫對方與自己四目相接,在驚愕的目光中,比想像中還要溫柔的語氣說,「我只會對您說,您要聽幾次都沒問題。」

「這樣啊。」原以為會是維持害羞之姿,三日月宗近倒是半闔雙眼以沉思的表情回應著。

三日月,我不要再讓您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以後在我身邊您就只有幸福的笑容。

「三日月,長久以來我對您──」

話還沒吐出完整的句子,強風突然颳起,雙眼被風吹得快睜不開,不忘緊抓三日月宗近的手深怕他因強風颳落至一旁湖底,而沒人守護枝頭上柔弱的花自然承受不住隨風飄往別處,風聲中還不時夾帶在遠處賞花者的驚呼。

手指摸上髮飾試圖保護別在頭上的花,頭上的花早已不見蹤影,三日月宗近少見為那不見的花落寞道,「一期為我挑的花被颳走了。」

「不要擔心,我會再為您挑選適合您的花。」三日月宗近對於那朵為他別上的花消失感到失落,一期一振內心既心疼卻又充滿著欣喜。

當他再次為三日月宗近別上花朵時,他發現對方的視線從隨風飄動的花、石子上已沾上泥的花瓣,掃到落在湖面上飄零的花瓣,寄宿彎月的雙瞳似乎漾起某種情緒,就跟初次正式見面時候所見的情緒似乎有些雷同,但是又有點說不出的不同。

尚未理解這情緒,粉唇像是吟詩歌般喃喃,「花落是故事結局的句點,那正隨風飄零的花瓣最終會飛往何處呢?」

「當時菊童丸這麼問我,身為活過幾百年的刀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不知道那個答案就傻笑過去,哈哈。」不等一期一振任何回應三日月宗近逕自繼續說道,語末不忘自嘲過往的自己。

「我想是我也會以笑帶過。」一期一振輕柔地安慰道。

「對於我這把刀來說『最終』是個無法勾勒的東西,所以無法明白隨風飄零的花最終會飛到何處。而人類就不同,他們比我們更加明白最終的盡頭是什麼。」三日月宗近把話說得很輕,輕到似乎像風一樣,沒有仔細聆聽就會錯過。

「對於您還是我而言,『最終』都是無法想像的東西,如果您想知道的話,就請您讓我陪您一起看『最終』是什麼樣子吧。」一期一振順勢牽起三日月宗近的手回道,指尖比方才更加冰冷,但是他想他就這麼握著這手的溫度就會溫暖起來。

「哈哈,有時我很難懂一期你為什麼會這樣說,可能有跟秀吉一樣好惡捉摸不清的特性。」舉起沒有被牽住的手掩嘴笑語,深藍眼瞳裡似乎閃爍不明的情緒。

「您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說嗎?」踏出一小步縮短彼此的距離,光這一小步一期一振足以知道自己佔有優勢。

「說吧,你可別再賣關子了,爺爺我可不太懂你們現在年輕人在想什麼呢。」下意識三日月宗近退後一步路拉開與一期一振的距離,但是對方已經不打算給他留後路,他只要往後退對方便向前一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陪你到最終,三日月。」隨著一退一近便把三日月宗近逼到樹前,平常穩重大方此刻難得露出一絲慌張的表情,看著像小動物般試圖尋找退路的模樣一期一振忍不住露出微笑。

「有說跟沒說是一樣的喔?」或許是已經選擇放棄掙扎,三日月宗近抱著一臉必死的決心與一期一振相視。

「但是你方才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這老爺爺可是比你們年輕人更快看到喔?我想你找別人或許比較有意思。」輕嘆,三日月宗近似乎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為了逃避答覆而故裝不明白。

「我只要你,三日月宗近。」鑲嵌彎月的雙瞳漾著只有他的身影,一期一振輕柔地撥開髮絲塞到耳後,拇指不忘摩擦起臉頰上的肌膚,滑嫩的觸感讓身心皆舒適不已。

「莫非因為我是天下五劍?」掙脫對方的撫摸,三日月宗近問話的語調不知覺尖銳起來。

「我選擇的理由就跟太閣大人選擇北政所的理由是一樣的。」

三日月宗近瞠起圓眼頓時說不出話來,見狀,一期一振捧起三日月宗近的臉好讓對方可以一字不漏地聽到他的告白,「你毫無造假爽朗的笑聲、與月色相襯的溫柔以及感到寂寞所露出的神情,我都深愛不已。」

「三日月,你是否願意讓我們的關係就跟太閣與北政所一樣呢?」字字句句都讓一期一振把所有累積起來的情感毫無保留傳遞給對方,一下子宣洩的情感讓心臟跳得不能自己。

「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用寂寞的表情當作選擇的原因。」本來警戒的神情隨著他的告白逐漸鬆懈下來,還沒應允倒是揪著認為奇怪的告白詞不放,試圖用笨拙的手段拖延答覆時間。

「因為你讓我興起想陪在你左右到最終的念頭。」

霎時,一期一振感覺到那鑲嵌彎月的雙瞳隨著他的話語掀起漣漪,隨著那漣漪一點一滴沁入心房裡的最深處。輕柔地抬起下巴,三日月宗近沒有任何閃躲也沒有掙扎,他緩緩地把唇湊了過去,隨著呼吸其唇內的熱氣全都灑在唇上,香甜的氣味讓他不由得更加靠近對方,他想在吻之後嘴裡就不會再吐令人難堪的花。

「一期哥!不好啦!」

正當彼此的唇要覆上時,遠處傳來傳來慌張的呼喊聲,餘光看見一抹黑影隨著呼喊聲上下擺動著手,身後還有白色身影跟著。

三日月宗近似乎是被高亢的呼喊聲嚇到立即用力推開逼近自己的對方,而一期一振則沉默地看著靠了過來的黑白身影——鯰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

「啊咧,我打擾了你們嗎?」鯰尾藤四郎難得察覺自己所在的空氣流動裡似乎藏著不對勁,為此有些尷尬地撓撓臉頰。

「沒有打擾到我們。」三日月宗近像往常一樣神態自若的回道。

一期一振則是先輕嘆,隨後開始關心弟弟們為何如此慌張奔走過來,「鯰尾,是發生什麼事?」

「啊!一期哥!是太閣大人啦!你快跟我們回座席!」一提及到來找一期一振的目的,鯰尾藤四郎再度著急地揮舞雙手要他回座席上。

一聽見太閣出事身為太閣的刀一期一振自然神情緊張地奔回他們賞花座席的方向,在奔跑的同時他兩個弟弟也跟在他後面跑起來。

一踏入宴會裡一期一振就被眼前景象震懾到說不出話,宴會上賓客議論紛紛,臣子們臉上表情似乎有些詭異,而總是高居上位傲視群雄的男人——豐臣秀吉正掩面哭泣甚至對著住持懊悔過去自己犯下的錯誤。

這是一期一振真正意識到他的主人豐臣秀吉是一名充滿病痛的老人。

粉花隨風落下,落到地面淡色的花瓣瞬間沾上泥色,情緒稍微緩和的太閣要求在場所有人效忠豐臣家以及他的兒子秀賴,太閣突如其來反常的行為似乎預告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想到這一期一振內心的不安開始逐漸擴大。

不安的情緒讓頭開始腫脹發疼,甚至差點讓他有種站不穩搖搖欲墜的感覺,突然間發冷的手心覆蓋上一層柔軟,一個撇頭只見那深藍眼瞳守候著自己。

「我可沒有拒絕一期邀請我看最終的樣子。」

鑲嵌彎月的夜瞳淡淡地流轉著溫柔,在淺笑中一期一振握緊對方的手,雖然與對方手心隔著手套,但是一期一振感覺到彼此手心裡的溫度相互交融在一起,唇沒有吐露任何字句回覆,只是緊緊地握住這片溫柔,深怕這抹溫柔會跟著揚起的花瓣一同飛往他觸及不到的天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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